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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五章 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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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重金賄賂了臨邑知州蔡培,蔡培只以為,這些是花錢救人的,收了重金,也不再多想。

北笙派人將帶回來的時候,知畫、知書都等在屋子裏了。

卓夷葭和趙鳳曜皆坐在屋子上方。

那犯人被打暈了,被北笙的人放在地上。

良魚坐在屋中央的椅子上,看著屋中央的人吞了吞口水。一早世子爺吩咐他學孫相的時候,他還不曉得是作何。

將才知畫已經跟他說了,要易容。還要帶著別人的面皮…………良魚盯著地上躺著的人,臉色有些灰白的,又吞了吞口水。

知畫蹲在了那犯人旁邊,先是把了脈,確認人還活著,血還在流動。而後掏出一瓶藥,從裏頭倒出一粒,餵到那人口中。

這是藥效很濃的迷藥,會麻痹人的感覺,不到一定時辰醒不過來。

一切準備就緒,知畫端正的跪在了那犯人旁邊,拿出一沓布,慢慢展開,裏頭一排排開各種各樣的刀,長的短的,尖的圓的,還有細粗不一的針。

“點火。”

一旁放著一個瓷碗,裏頭裝著烈酒,酒水中間放了一根搓過得燈芯,燈芯很粗。知書聽到知畫說話,迅速用火折子點燃了燈芯。燈芯蹭蹭的冒出了火。

知畫拿出一只兩寸長的薄刀片,先是量了人的臉,而後開始左右烤起來。

卓夷葭和趙鳳曜就這樣坐在屋裏看著知畫緩慢而仔細的扒著那人的臉皮。這小小一張臉皮扒了半個時辰才扒完。

扒完之後給了知書,知書在一旁將面皮放在一盆透明的液體中泡著。一張看不清眼睛鼻子嘴的血淋淋臉就被擱置在了一旁。

知畫又拿著刀開始在良魚臉上比劃。

良魚兩眼直盯盯的瞪著知畫手裏的刀,又看著地上躺著的無臉血人,一下下的吞著口水搓著手。心裏暗自發誓絕不惹知畫。

好一會兒,在良魚臉上又抹又塗之後,知畫將面皮貼了上去。

此般搗鼓了半日,快弄好得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地上的犯人悠悠轉醒。血肉模糊的臉上睜開兩個眼珠子,一身呻吟出了來。

呻吟到一半,坐在一旁的卓夷葭手上一動,一根毒針插在了那犯人的死穴上。將將醒來什麽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犯人又死了過去。

“派人拖到郊外埋了。”卓夷葭語氣平淡的吩咐著一旁的北笙。

“是。”北笙話音一落,屋子裏進來兩人,目不斜視的將地上還有溫度的屍體拖了出去。臉上的血滴到地上,一點點的滴了一路。

趙鳳曜轉頭看了一眼卓夷葭,張了張口:“殺人這種事,以後讓我來做吧。”

本來認真看著知畫那邊的卓夷葭,聞言輕輕搖頭:“世子有世子要殺的人,我有我要殺的。”

見卓夷葭此般說,趙鳳曜不再多言,轉頭一同繼續看向知畫。

知畫這邊已經收了手,知書從外頭端來一盆水,知畫起身將手浸在水裏凈了凈,轉身看向卓夷葭。

“主子,好了。”

此時卓夷葭和趙鳳曜皆目不轉睛的看著良魚。良魚直直的坐在凳子上,一臉生無可戀。偏偏看起來就是面無表情不茍言笑的嚴肅樣。

“嗯,像極了。”卓夷葭點點頭,滿意的說著。

“良魚,起來走兩圈看看。”趙鳳曜也有些訝然。易容術,他只聽過傳說,不曾想世上真有此般匪夷所思之事。

想到匪夷所思,趙鳳曜又若無痕跡的轉頭看了一眼卓夷葭。

一旁的良魚已經站起了身,學著這些日子的姿態,背著手,微微仰著身子,走了兩步

卓夷葭點點頭,轉頭對著知書道:“把要背的話給他吧。”

知書聞言,點點頭,從懷中掏出幾張紙條,遞給了良魚。良魚接過,有些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萬事謀算完,卓夷葭策劃的一切開始進行。

正月廿九,臨邑城街道上

孫相帶著小廝在街道上逛著。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的邊走邊看。

臨邑城城西一條玩樂街,裏面有北地粗狂漢子的摔跤或是角鬥,每場裏面都坐滿了人,壓的銀子滿天飛。

伍二甫最愛的,就是看這些人角鬥,劍術也好,摔跤也罷,反正只要打就行。打的越嗨越慘他就看的越滿意,賞的錢就越多。

此時伍二甫正坐在一家擂鬥的武館中,背靠著椅子,翹著二郎腿一擺一擺的。正月的寒天也搖著一把畫了大紅梅花的扇子,十分愜意的看著場中打的難舍難分的人。

場中吆喝聲四起,莊家的小廝已經拿著個大盤子開始在場裏頭轉了。

“壓那大光頭,一百兩銀子。”伍二甫指著場中那光頭,對著一旁的小廝說道。

旁邊的人一聽一百兩,也有不少轉頭看了過來。臉上帶著佩服。看個武場在北地這些地兒,一壓一百兩的可不多。

伍二甫笑瞇瞇的看著場中,他最喜歡的,就是別人這種發光的眼神看著他。

孫相逛著逛著也逛到了武場裏。

外頭接待的小廝,一看來人一副儼然氣勢的樣子,趕緊低頭哈腰的把人給迎了進去:“這位爺,裏頭請勒!”

這小廝機靈,看著人不簡單,一帶直接帶到了武場的高處座位。

“您看這兒怎麽樣?”帶路小廝諂媚的笑著。

孫相背著手一臉高高在上俯視著,雲淡風輕的看著裏頭的人。

然後搖了搖頭,聲音緩慢而中氣十足:“這兒太高了,人老了眼神不好,低些。”

那小廝趕緊把腰挺直,轉身看了看底下,指了一處道:“那兒呢?”

孫相看了看,又搖了搖頭,最後幹脆自個兒指了個地:“在那兒吧。”

小廝一看,那邊的確有個空位,點頭哈腰道:“行,大爺隨小的來。”

將才孫相指的那一處,旁邊正是翹著二郎腿搖著扇子的伍二甫。

孫相坐定,不做聲響的看著底下,眼光時不時撇著一旁。

旁邊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到最後聒噪極了。連一臉富貴公子樣的伍二甫看到最後出來的時候,也不由得喊啞了嗓子。

出了武場的門,各自散去。孫相望著別的地方走去,身後的小廝卻是消失了。

伍二甫帶著自個兒的小廝走在一條無人的巷子裏,一臉不快的樣子。今兒他可是輸了一千多兩銀子。一千多兩可不少,這是他帶上來考試的所有盤纏了。若是回去被爹曉得了,少不了一頓打。

伍二甫望著天,娘的,輸了這麽多錢,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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